
条垮了下来,下颌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眼下是掩不住的青黑,曾经挺得笔直的脊梁,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弯了些许,连迈步都透着股滞涩。 他手里攥着个油纸包,里头是顾泽最爱吃的椒盐酥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 顾老太太被柳娘扶着,脚步虚浮得像随时会被风吹倒。 她的头本来乌黑亮丽,这几日却是白了不少,像落满了霜雪,用根素银簪子松松挽着,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,布满了红血丝,嘴里不住地念叨着:“我的儿啊……我苦命的儿子啊……” 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每说一句,都要剧烈地咳嗽几声,看得柳娘不住地皱眉,却只能低声劝慰:“老太太,仔细身子,二少爷到了那边,还盼着您安康呢。” 柳娘是个聪明的,今日特意穿了一件不打眼的衣服,连鬓边的珠花都没有带,只带了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