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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白之冤(3)


心止说道:“老衲等人赶到山脚,心悟师弟已经奄奄一息了,他留着眼泪向我等忏悔,说他心志不坚,被魔教妖人的摄魂邪法控制,将金蝉神功的法门都说了出来。”

陆小远道:“佛觉寺的禅定功夫讲究收敛心神,禅宗罡气又是摄魂妖法的克星,心悟大师是天位高手,被擒之后,杀他容易,要控制他,那可难了。”

心澈冷冷道:“魔教妖人用尽诸般手段酷刑,来消磨师兄的意志,师兄又不是神佛菩萨,焉能真正的心如止水?他心神动摇之际,便被摄魂妖法乘虚而入了。”

心止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道:“心澈师弟还说,五个月前,他在外游历,遇见你被嗜血教妖人围攻,便出手相助,岂知这是你跟嗜血教妖人设好的陷阱,第一上尊曾同舆和第三上尊千面狐趁他不备,暗施偷袭,才将他制住,你和嗜血教妖人一直逼他说出金蝉秘籍。这是他临终遗笔,各位请看。”

说着展开那张纸,但见其上都是血字,虽然字体挺拔,起笔、收笔却似乎有些控制不住,显然写字之人力道衰微,油尽灯枯。

陆小远见紫华、素华、黎沅芷、淳于信等人都微微点头,便知这血书确是心悟所写,隐隐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是一个大阴谋,有人在暗算自己,但到底是谁,却不易猜测。

按照佛觉寺的说法,一个月前,心悟回到峻极山脚,跟着就咽了气,五个月前,自己勾结嗜血教制服心悟,而那时自己正在苍龙山脉之巅深居简出,除了张恒和那神秘人物,再无旁人可以证明。

大行和尚见陆小远怔怔的盯着自己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。当日广海催动“释迦伏魔诀”,高达三丈的黄金佛像一掌推出,神圣威严,排山倒海的掌风压将过去,但陆小远仰天厉吼一声,扑将上去,一下子将广海按倒在地,跟着双手掐住他的双肩,广海惨声呼叫,高大的身体渐渐的萎缩下去。

大行和尚一想到这些,不由得往心观大师那边退了几步。他和陆小远相距十丈之遥,而心观大师就在他身后七尺处,但在他看来,陆小远倘若像当日一样扑击,心观大师可未必来得及救他。

陆小远突然开口问道:“小师父,你瞧得清清楚楚,便是我么?”

大行略带哭腔,颤声道:“就是你,就是你,化成灰我也认识。”

陆小远脑海中电光一闪,叫道:“我想到了,是千面狐,千面狐!她跟我说过,她只要跟一个人相处半个时辰,就能将这个人模仿的以假乱真,最亲近的人也瞧不出破绽。我之前多次跟她接触,定是她假扮的我!”

心澈冷笑道:“魔教妖女,她倒是什么也肯跟你说。”

陆小远道:“我被她擒住,她得意之下,才跟我说的这话。”

心澈冷冷道:“嗯,你瞧她神通广大,便投靠了嗜血教,跟妖邪勾结,害死了心悟师兄,是不是?”

陆小远道:“我没有!你们也说了,心悟自认中了摄魂妖法,那么谁能保证他临终前的那些话,不是受摄魂妖法的影响而说出来的?千面狐只需假扮我的样子,当着这位小师父的面杀人,这栽赃就算成功了。”

心止道:“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,但本寺还有物证。”

陆小远问道:“是什么?”

心止道:“心悟师弟身上的致命伤有两处,一在胸口巨阙穴,一在背后心俞穴,两处中剑相隔只有片刻。眼下心悟师弟的遗体已经送到舍利院焚化了,但检查尸体之时,圣琅派紫华、素华、妙华三位真人和风雅阁淳于先生都在场,老衲所言可有半分虚假?”

妙华真人道:“大师所言属实。贫道心中一直存着一个疑团,巨阙穴一旦受创,只需增强冲击力道,敌人心脏受震,立时便死,为什么还要大费周折,再绕到背后出剑刺击?这于武学之道可大大的不符啊。”

圣琅派剑术超绝,妙华真人此言也道出了殿上众人心中的疑窦,众人纷纷望向陆小远,倘若心澈真的是他所杀,则他此举目的何在?却见陆小远双目空洞,眉头紧皱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心止和尚双目细眯,死死盯着陆小远,似笑非笑的问道:“陆小道,老衲问你,先刺胸口,后刺背心的剑招,你所知道的,有多少?”

过了半晌,陆小远双唇张开,面无表情的道:“只有一招“颠来倒之”。”

这一招的名字前所未闻,众人议论纷纷:“这是圣琅派新创的剑招么?”“怎么从没听说过这招?”

却立时有数人脑中一念电闪而过,想到了此招的出处,南宫思文大声道:“这是青华独创的剑法!”

十五年前的第二次正邪会战之中,青华当着五宗高手的面展示过同归于尽剑法,只是其中很多招式属于异想天开,匪夷所思,五宗高手不与他交手,无法领会其中妙处,因而并未重视。

心止和尚说这套剑法是偏门邪道,倒也并非单纯打压青华,后来他和般若堂首座心悟双战青华,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剑法击败,心灰若死的同时,也意识到了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,只是这剑法令他毕生蒙辱,他以后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提起了。

心观大师道:“阿弥陀佛,除了青华道长会这一招,找遍天下,恐怕也没有哪一人、哪一派有这种剑招了。何况要杀害一名天位高手,也必须用顶级剑法。”

心澄问道:“紫华真人,令师弟这套剑法,除了天柱峰一支,还有别支弟子去学吗?”

紫华真人道:“没有。青华师弟极少与本座和别支首座交流武学,更不要说传剑了。”

心澄道:“那便是了,这世上会这一套剑法的,只可能是天柱峰一支六人,那么凶手,当然就在这六人之中了。”

陆小远冷汗涔涔而下,心道:“难道是师父和师兄们杀吗?不会的,就算师父因为和心悟有嫌隙而杀了他,也不会让我蒙受冤屈的,不对,师父就不会杀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