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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零五章:挑衅(1 / 2)


梁氏拿年前家里事多推拒,也是看爹娘的面子,要不是直接就怼回去了,“这件事我们家不沾!是门好亲事,也是他们家的好!我们不沾,想要套我们也没门!”

裴静看着也不敢再劝,只看了看窦三郎。

窦三郎现在心里压着太多事,尤其是燕麟本性毕露开始纳妾玩女人,想想他全心守护一心盼着她幸福的人,以后要陷入那种悲苦的境况,他的心就疼的揪起来。他没有立场,若是有立场,他绝对不允许有别人染指他的人分毫。四妹又怎么能忍受她赌上一切陪护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热!?

看他见了转运,出去又回来眉宇就没有舒展开,丝毫不减轻快喜色,裴静给他倒了杯热茶,“三郎?”

窦三郎抬眼,看她目光缱绻柔情,没有接茶,起身吸了口气,“我去老师那里一趟。”

转运听他吩咐,到窖里拿了那坛他藏的酒,跟着他出门。

临近年关,各家都热闹鼎盛,窦三郎拎着酒到了严不疾这,正碰上几个同僚。

几人喊着要喝他拿的好酒,“长平县主可是许久不酿酒,如今相夫教子,即便偶然酿上一坛,也是有钱难求!”

“阁老可是没少喝长平县主酿的酒,我们也就闻闻味儿,今儿个赶上了,说啥都要贪一杯不可!”

窦三郎笑笑,“要说喝最多的还是我,不过可没你们那么幸运,喝的都是酿好的。我是从赖酒喝过来的!”

每到过年,都会有同僚或者同门的人来他这热闹,严不疾也不拘束,让他们都随意喝。也看窦三郎情绪不对,没有护食,让把酒拆了。

四年前酿的汾酒,虽然不是老曲陈酿,却胜在酒质清冽,清香更剩,因为加了梅花和松枝,更有一份特殊的绵长幽香。

“好酒!”严不疾不禁赞一声。

其他几人也纷纷赞叹。

窦三郎连喝了两杯,这酒是他赶考时和四妹一起酿的,他满腔豪情壮志,只待高中之后,能顶立家里的门户,能给她寻一门幸福的亲事。

寒门学士,即便京城为官,也不少过年不能回家团圆的,而年前封印前,燕麟又因为刺杀皇上一事失职连降三级,虽然封印,但来年开印,势必朝堂震荡。各有抒情感慨,好酒陪佳肴,一个个都喝多了。

醉酒后,窦三郎不愿意回去,就直接在严不疾这歇了。

梁氏听来人回禀,还有些微词,“刚刚新婚,还大过年的,就在外面过夜!”

“左右也没去别处,在严阁老那,也出不了事。”陈天宝劝她。

梁氏让人去给裴静通禀,让她不用等了。

宿醉一夜,天明起来,头疼欲裂。窦三郎扶着头揉了半天,回到家就病了。

裴静看着他因为发热微红的脸,给他额上换了条帕子,“我去跟娘说,梁家那边的亲事,你就不出面了,让娘推了吧!”

“嗯。”窦三郎闭着眼沉沉的应声。

这边不愿意帮忙出面,黄氏气的脸拉了老长,怪道,“秀芬是不是故意的!?难道真想断亲了不成!?让人家看到了又成啥样子?她三郎一个光杆在京城没有家里亲戚帮衬就好看了是吧!?”

“你给我闭嘴!你没长眼没看见自己家干的啥事!?还要不要点脸!?”梁贵气的怒喝。

黄氏心里不服气。

梁三智阴沉的看着她,“三郎在京城有恩师有同僚有妹夫,再不济还有岳家!你不看自己的事,只眼挑别人,做事不讲德行,才是想要断亲吧!以后家里没事,不要来京城!”

“咋?老三你还教训起嫂子来了!我还不是为了五郎,为了这个家!?凤娘还没咋,已经被她们砍了个手成了残废,我说啥了吗!?”黄氏一想起就怒愤难忍。

赵氏也怒愤不已,“大房因为几个事彻底得罪大姐和四娘,二房要是这个时候还往上撞,以后就分家吧!我们兜不拢,也管不了,也摆不正,以后各管各家的!”

梁贵和樊氏听这话,脸色一震。

脸色涨紫了会,梁贵喘了两回,噗的一口血吐出来。

“爹!”梁三智猛地一惊。

赵氏也吓坏了。

梁五郎和梁六郎听得也急忙忙赶过来,又是叫人又是请郎中,一时间家里乱成一团。

黄氏恨恨的看着赵氏,“没想到老三媳妇儿这么能耐呢!看你平常也闷不吭声的,撺掇着分家产来了!我们两房都得罪了秀芬,碍着你们了!分了家好你们一房去好好巴结是吧!?”

赵氏看梁贵吐血,正惊怕,听她说的话,“二嫂!你们自己做的事你难道一点不清楚?梁凤娘做出那种事,就算再亲的亲戚,是个人都没脸了!”

黄氏气恨的上来一巴掌直接狠狠打在她脸上,“我看你就是咬人的狗不叫!光背地里撺掇算计!”

“你!”赵氏没想到挨了她一巴掌。

黄氏反应过来,眼神闪了下,看看梁贵,气焰顿时又上来,“这个家也就你能耐,平张嘴就把爹气吐血了!”

赵氏顶不上话,捂着脸扭头跑走。

樊氏看着气的流着眼泪喝骂了一通。

梁三智去请的姜大夫,姜老头指派了个徒弟来。

看过梁贵的情况,“怒急攻心,又郁结于心。老爷子年纪大了,要凡事看开,好好保养的好。”开了方子,又让梁三智跟他去拿药。

梁氏听说,把刚配的人参养荣丸拿来,几个人又过来看望梁贵。

赵氏小心翼翼的煎药,炖汤,在一旁伺候着。

“这人参养荣丸我问了大夫能吃,爹先吃着,能吃完我再让人配些。有啥事,爹年纪大了,也管不了了太多了,就放了手让底下的去管算了!”梁氏皱着眉劝解他。

黄氏见她瞥过来一眼,立马推卸责任,“要不是老三媳妇儿喊着要分家分家产,爹也不会气的吐血了!”

梁氏看着她冷笑,“照我说,倒是分家了好!各过各的小日子,省的谁碍着谁!自己当家做主,想咋过就咋过了!谁也不套着谁!”

黄氏恼恨,分家她自然愿意,分了她自己就是当家太太,也不用看谁脸色,自己管着家产。可她又不甘愿,老三家分明是想分了家,撇开大房和二房,他们三房跟着秀芬家发财做官呢!真分了家,只怕她们家也不会再多帮扶大房和二房了!

梁贵两眼有些湿润混沌,朝递来水的樊氏摆摆手。他并不是被赵氏说分家气着,而是她说的‘兜不拢,也管不了,也摆不正’的话。他只以为他年老了,心力不挤了。所以底下的小辈有些管不住了,但大多还都服管的。乍然听到这些,他猛地当头一个棒喝,一下子就气血翻涌受不住了。家里就那么几个人,他难道真的掰不正了吗?

梁氏和陈天宝好好劝解了梁贵一通。

梁贵也开口,说不怨赵氏。

家里小厮也去都督府送了信儿。

窦清幽接到消息,听梁贵吐血立马换了厚衣裳出来。

秦寒远和容华赶到时,正见她下马车。

燕麟是降职三级,但窦清幽依然是长平县主,见了自要见礼。

“不必多礼!”窦清幽伸手虚扶了下,让都起来。

燕麟自是跟着她一块出门,鹰眸从容华和秦寒远脸上扫过,两个人眼神都黏在窦清幽身上,沉声道,“先去看姥爷!”

窦清幽点头,快步进去。

赵氏不好顶着一脸巴掌印出来迎客,忙叫来梁三智。

“四姐!”窦小郎快步出来,上下打量一眼,看她穿的暖和,又跟燕麟打招呼,“姐夫!”

陈天宝和梁氏也出来,又跟秦寒远和容华也招呼过。

窦清幽随着到内院去看梁贵。

看人都来了,梁贵觉的兴师动众,“我没啥事!谁让去叫的你们!”

黄氏眼神闪烁了下,没有说话。

“姥爷不舒服,我们自然应当来看望尽孝。”窦清幽说着,就问樊氏看大夫和用药情况。

梁贵也只是那一会,这会都能坐起来。

所了半天话,看他有些乏累,就让人都回去。看人都走了,又叫住窦清幽,“四娘!”

窦清幽回身看他似是有话说,又返回身,“姥爷?”

梁贵摆摆手,让其他人都散了。

黄氏有些不甘,刚闹了一场分家的事,老爷子又向来看重窦四娘这个贱丫头,不会是跟她说啥秘密,把家里的钱财交给她吧!?两个老的都偏闺女偏外孙女,私下都不知道已经贴补多少了。她们家那么有权有钱的,还捞他们那点家产!要是分了家,再一分,哪还有多少!?

梁贵生平公正,就算樊氏有些偏颇,窦清幽出嫁私下添置的三百亩地也是征得梁大智三兄弟一致决定的。

“这个家,是不是真的要散了?”

窦清幽理解古人不分家的思想,都抱团在一块也显的家族庞大人多势众,只是这样也大多从内里先坏,看着床上苍老了好些的老人,她一时没有立马回答,“姥爷!咱们家那连山上有棵很大很大的桐树你还记得吧?三人合抱都抱不严,都说有一百多年了。前年连天大雨,刮风,那树就自己倒了,却原来里面已经腐烂都空了。”

梁贵好一会没说话,却有泪沁出来。

窦清幽暗叹口气,劝解他,“姥爷!那些大家族是看着人多势众,家大业也大,但真若是对抗起来,那分家了的,只要心不分离,几处使力,人家也扛不住。虽然不分家,有了事被逼着也得出力,但很多时候有的人却使反力,反而败的更快!”

梁贵也明白这个道理,就是心里那股劲儿和关头过不去,拉着窦清幽,“真要是分了家,大房和二房岂不是要败落了?”他知道老三两口子都是秉性好的,就算老三不如老大老二善经营,能得她们一把帮扶也差不了。

“还有大舅和二舅呢!哪能就真的败落了。”窦清幽笑道。

“我老了!你大舅和二舅……也是苦了!”梁贵长叹。

窦清幽收起笑,“姥爷若不放手,大舅和二舅也就一直无法当家做主。说起来,凭着大舅和二舅的魄力,哪一个也不会让家里败落了。”

梁贵听着,整个人的心气儿却都慢慢散了一样。

窦清幽看着,没有说话。照她说,老头老太太撒开手不管事,外事交给三个儿子,家里让三妗子掌权管家,也能清明些。但长嫂不服,二嫂找事,赵氏魄力不足再没有撑腰的也管不起来。不如直接分了家。

梁贵擦擦眼,看她瘦弱的样子,脸色也透着苍白,叹口气,嘱咐她好好养身子,让她回去了,“我再想想,想想。”

窦清幽应声出来。

黄氏警惕的在她身上扫射了半天,生怕她拿了啥宝贝和梁家的家产。

梁氏一眼横过去,直接拉着窦清幽出去。

梁凤娘趴在窗户缝里看着,见梁氏拉着她,燕麟在一旁护着,还跟着容华和秦寒远,陈天宝和窦小郎,裴静一大帮人众星捧月的拥簇着她出去,死死掐着指甲,咬着牙,满心恨毒。

窦清幽突然停步,扭头朝芭蕉树后的窗户扫过去。

梁凤娘心中一瘆,忙挪开眼,低头看着包严实的断手。

“四娘?”梁氏看她不走了,唤她一声。

窦清幽应声,收回眼神继续往外走。

窦小郎是常过来的,看看那房间是梁凤娘住的,眼中冷光闪了闪。

秦寒远看着没有吭声。

听窦三郎也病了,又只隔着两个两个胡同,自然要去看看。

秦寒远没说话,也跟着到窦府来。

见都过来了,窦三郎忙撑着起来,“我没啥事,还劳烦你们来看我!”看看窦清幽的神色又问梁贵咋样。

“姥爷没大碍,已经喝了药歇下了。你身子好好地,怎么病了?”窦清幽前两天还听他去给裴府送年礼。

窦三郎余光瞥了眼燕麟,笑着道,“陪老师和几个同僚喝点酒,一个没注意多喝了些,歇在老师那,次一天起来就风寒就愈加严重了。不过这也快好了!”

窦清幽有些疑惑,“怎么会喝这么多酒!?”他酒量可不小,最多的时候喝上两斤都不带醉的。

“刚好拿了酒过去,被几个人逮着了。”窦三郎忙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