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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米 有你在,我不怕。(2 / 2)


当然,邢家人看到这圈儿,脸上的表情就各有各色了,那可是邢奶奶压箱底儿的东西,做姑娘时的随身物件儿。

脸上满是宠爱的笑容,邢奶奶颤歪着手将璎珞圈儿戴到三七脖子上,嘴里喃喃自语,“好俊俏的丫头啊,祖奶奶真稀罕,这个长命锁,趋邪避灾,来,祖奶奶给丫头戴上,保佑我的大丫头长命百岁……”

那话儿里的宠溺和喜欢,意味诏然。

“妈,你这么宝贵的东西给小孩子,不合适,别太纵容了。”邢老爷子看了母亲一眼。

瞪了儿子一眼,邢奶奶脸上明显没有太多的波动,搂着正研究璎珞圈儿的小三七,那亲密的稀罕劲儿,看得有些人心理嫉妒。

“这是我们邢家的大丫头,她不合适,谁合适!?”

这一桌儿全是邢家人,面面相觑都纷纷闭嘴。

邢子阳未婚,邢少东的女儿两岁,照实说,这小女娃还真就是邢家的大丫头。

被邢奶奶那真诚的笑容所感染,连翘心里也颇感慰藉,这不单单是一个长命琐的问题,而是代表邢奶奶对三七的承认。

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么奇怪,其实别人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好,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和行为,单单只是心里那份儿感受,就足够清楚地说明事实了。

于是,感激地投去一瞥,她赶紧弯下腰向三七微笑着眨眼儿,“傻丫头,还不赶紧谢谢祖奶奶。”

“多谢祖奶奶!”三七摸着脖子上那个颈圈儿,看着上面那繁复的花纹和镶嵌的珠宝,心里别提多喜欢了,估算着这得值多少钱啊。

“乖丫头。”邢奶奶笑呵呵地搂着孩子在腿边儿,心情十分愉快,补上了一句,“唉,要是再有一个小子就好了!”

“祖奶奶,你不喜欢女孩子啊?”三七嘟着小嘴儿。

揉揉她的脸蛋儿,邢奶奶乐不可支,“喜欢,怎么不喜欢?要多一个弟弟就更喜欢了!”

大家们儿都附合的笑。

有的真,真的假,真真假假,人生百态。

而邢老爷子那锐利的目光扫着这一幕,复杂的眼眸里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瞅完了曾孙女儿,邢奶奶回过味儿来,终于想到了孙媳妇儿,牵过连翘的手来,声音里不无喜悦,“孩子,你啊,受苦了,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头带着个姑娘生活,多不容易啊,回来了好,让我家孙儿好好补偿你……”

“谢谢邢奶奶!”连翘感激的真诚道谢。

“瞧这孩子,什么邢奶奶,奶奶就是奶奶,哪还有带上姓儿的?以后啊,不许和奶奶生疏,只要有奶奶这把老骨头还在,我看谁敢欺负我的长孙媳妇儿。”

长孙媳妇儿!

掷地有声的一番话,邢奶奶说得相当的利索,最后一句更是用埋怨的语气瞪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儿子,那不满的语气里又带着有点小孩子赌气的心性儿。

老来还小,果不其然。

而听到这番意有所指的话,邢老爷子不太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儿,算是应付了老娘。

邢老爷子不吱声儿了,其他人更是没话可说。

而从进大厅就冷着脸的火锅同志,脸色总算是放柔和了不少。

手被邢奶奶握在手里,那带着岁月沧桑的老人手心里的温暖,让连翘的心里被笼上了一层又一层暖意。

和蔼可亲的老人最招人喜欢了,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,于是在阔别六年之后,再次轻声唤了句奶奶。

邢奶奶笑着答应,话说得语重心长,“奶奶年纪大了,也没多少年可活了,就希望咱邢家的子孙啊,都顺顺当当的过日子,能过去的事儿,就让它过去,人的一辈子哪来那么多时间瞎折腾啊,要好好的,知道吗?”

“嗯。”连翘点头,被她说得心里点有儿揪,这么好的老人,嘴里说到离去,总是特别让人觉得伤感。

“乖,乖!”拍了拍她的手,邢奶奶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身居高位的儿子和孙子们,“以后啊,这就是我邢家的长孙媳妇儿了,谁都不许再多生事端。”

转过头来,又对连翘笑,“孩子,以后谁要欺负你,奶奶给你做主。”

连翘的头皮有点儿发麻了,这么多年习惯了自己独立的生活,还太习惯别人太过的热情,现在除了点头和嗯嗯嗯,她几乎无话可说。

这边儿闲话家常,同样做为邢奶奶的孙子,邢子阳和邢少东心里都是相当不愉快的。

虽说都是一家子,可邢奶奶明显偏袒大哥的作法,让这两个堂弟一直心有怨怼,这都什么年代了,还哪有什么长房长孙的说法儿?可是到了邢奶奶这儿偏就有,邢家诺大的产业是大哥的,他们就得些鸡毛蒜皮儿,心里哪里过意得去?

这么些年来,邢子阳的远阳集团明里暗里和帝豪集团的明争暗斗更是不计其数,要不是邢烈火屡屡出手,依邢小久那性子肯定不知道得吃多大的亏。好在人总吃亏会懂事儿,如今的邢小久代掌帝豪集团,不用大哥指点也经常把邢子阳给踩了。

此刻,彼此互望着心知肚明那点儿小久久。

然而在这样的场合,大家面儿上的积怨,谁也不会挑开了说。

但是……

这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聪明人,邢少东就属于不太理智的类型。

在邢家三个男丁里,他年龄最小,按理儿说得到的疼爱应该最多,可他自己打小儿不太争气,纨绔惯了,不怎么讨奶奶和叔伯喜欢,心里的郁结早就堆成团儿了,尤其这会儿看到处处比他优秀和高他一等的大哥,还有大哥身边那个随便站在哪儿都能让男人产生征服欲的女人,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按都按不住。

于是,他嬉皮笑脸的打趣儿,“大哥大嫂,你们这可是因祸得福啊,不仅人活着回来了,还揣了个娃儿回来,太不简单了,不过……我劝你还是验验血什么,这万一要不是自己的种,就闹大笑话了。”

面色一沉,邢烈火望向似笑非笑的邢少东,冷冷地说,“搞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。”

换句话说,今儿是奶奶八十六岁的大寿,他这是提醒堂引不要在这儿搞事儿。

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邢少东没脸没皮的继续说,“我这就事儿论事儿罢了,还有啊,这谁都知道大嫂都烈士了,光荣了,这突然间又回来了,怎么说都有些不通啊。还有她那身份,大哥你最明白了,太容易引人遐想,那对咱们邢家的声誉影响可就大了!”

当年,军事检察院调查连翘那事儿,邢少东是直接参与者,但是此事后来被邢烈火将给按了下来了,所以知情的人只有少数人,他虽然不敢在这个场合直接明了的说出来,但挑衅的意味儿明显。

“少东,你住嘴,你想气死你奶奶啊,这是什么地儿……”

小声儿喝斥着孙儿,邢奶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,那握着拐杖的手因为抖动得太厉害,‘嘣’的一声儿,就将拐杖给掉落在了大厅的地板上,发出一声特别清脆的响声。

而这个响声,清晰且成功的让所有人都闭了嘴,包括那些坐得远的,没听得太清楚的,都纷纷张望。

人么,任何时候都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,更何况,邢子阳说的话,也正是别人心里的疑问与猜测。

于是,各路人马的视线,刹时间犹如X光线似的,从四面八方聚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。

接着,气氛诡异的沉寂了。

环顾了一周,邢爷冷硬的唇角微微上扬,那弧度恰好将他浑身的冷冽勾勒了出来,甚为惊人!一双阴沉而森冷的黑眸更是带着尖利的光芒扫向了邢少东,冷冷掀起唇角,样子嚣张到了极点。

“那又怎么样呢?”

邢少东其实打小儿就有些怕他的,但他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占理,这儿又这么多人,声音就更为响亮了,“你欠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
冷笑,邢爷深睨着他。

“你很想知道?”

“好奇之心,人皆有之!”

能让大哥在众人面前吃瘪,对邢少东来说,无疑是最为愉快的,那唇角的笑容扬起,很拽的摊了摊手,就等着听他的解释似的。

站起身来,邢爷冷冷的目光缓缓扫向全场,忽地一只手将三七抱了起来,另一只手拉过连翘,就走向了寿宴大厅的主持台,从那个年轻男主持人的手里接过了麦克风。

停住,如鹰般慑人的黑眸一一掠过众人的面孔。

他不急着说话,深谙人心之道的他,非常懂得如何对别人产生威慑力。

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说什么,连翘站在台上心里猛跳,好在面儿上却能保持冷静和淡定。

然而,下面被他那森冷的视线掠过的人就不太淡定了,背脊像被一串串凉意给窜过似的,原本看好戏的心思都收敛了,有的更是干脆的垂下了头。

见到火候差不多了,邢爷才冷清的开口,那冷冽而沉重的声音顿时响彻大厅,让本来就鸦雀无声的厅内更显冷寂。

“各位亲朋,各位来宾,大家好……”

心里一窒,连翘被他冷冷的话弄得浑身一阵激灵,突然间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,抬头瞥了一眼满脸带笑的女儿。

这丫头,倒还绷得住。

冷眸微微一眯,邢爷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充斥在厅内,“借今天这个机会,我要慎重的给大家介绍,我的爱人连翘,红刺特战队机要参谋,六年前因接受特殊任务出国,前几日刚刚回来,至于具体事项因涉及机密不便细说。这位是我的女儿,连三七女士,今年五岁,我想说的是,她不是私生女,更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,的的确确是我邢烈火的女儿。”
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
任何,机密,谁还敢多问?

然而,邢爷凌厉的眸光扫了一圈儿议论纷纷的众人之后,再次落到了旁边的小女人身上。

倏地,他手臂伸过就揽紧了她的腰,俯下头慎重地在她平静的面颊印上了一吻。

连翘心里一悸,男人抱着女儿的大半个身子都俯了过来,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,而他身上那种野性的男人气息充盈了她的鼻端,他的手心,更是干燥而温暖,烙在她的肌肤上,让她觉得一片滚烫。

面红耳赤地任由他吻着,她的心里,如同小鹿儿般乱撞。

此情,此景,火哥……

温柔的吻过她,而邢爷再抬起头时,目光却淬炼成了冰,话说得冷冽逼人,“她们是我邢烈火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,一个是我的爱人,一个是我的女儿,谁要是想背着我整什么幺蛾子,别怪我翻脸不认人。”

说完这番话,他冷硬的唇角轻扬,诡异地笑了笑,可是哪怕是笑着,那股子冷冽逼人的劲儿,还是让人汗毛倒竖。

谁都知道他不仅仅只是在宣布,而是带着警告和挑衅,那气场强大的眼神儿里的倨傲和不屑,是独属于邢烈火似的威胁。

这种自信,这种冷漠,这是完美的强者气场,就算给别人机会,也不是谁都能展现得出来的。而此时,坐在主位上的邢老爷子,锐利的眼光始终盯着儿子,复杂里带着欣赏,又带着担忧还有一些别人看不懂的情绪。

不过,他始终没有说话。

而连翘的心里,五味陈杂。

激动,震惊,感动,幸福,兼而有之。

几秒种的沉寂后,大厅里突然爆发了一阵阵的掌声,还有锦上添花的恭贺声,气氛很快便热闹了起来。

见状,一直看戏的邢子阳带着笑慢条斯理地蹲下了身去,替还在生闷气的邢奶奶捡起了拐杖,那态度又温和又恭谦,名门子弟一贯的优雅展露得宜,道歉也很迅速。

“奶奶,别生气了,少东他不懂事儿,不过也算是为了大哥好不是?”

接过他手里的拐杖,邢奶奶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失望和深不可测的光芒,饱经过严酷战争洗礼的邢奶奶,对人生的真实感悟和这些小辈们相比较,又自然更是不同。

一句模棱两可的话,她说得极淡,“奶奶年奶大了,手抖不过掉了拐杖,子阳你还年轻,这手啊要是抖了,可就没有拐杖可以掉喽。”

“哪能呢,奶奶放心好了,”邢子阳轻轻笑了笑,而奶奶话里的那些潜台词,他不敢回应。

不过,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,大哥会用这套词儿来堵住悠悠众口,不仅理由充分合理,还让人家不好怀疑,又给自己贴上了为了国家荣誉不惜牺牲老婆的正直标签。

狠!绝!

远远的角落里,一直皮笑肉不笑的邢婉,阴寒的眸光扫着那个满脸幸福的女人,半晌又偏过头去望着阴沉着脸的易绍天,“你是不是很难受啊,心里是不是很痛苦啊?”

冷笑一声,易绍天目光深深地望着那抹窈窕有致的身影,下弯的嘴唇带着对邢婉的不屑。

“我替她高兴。”

以己之心度人,邢婉觉得懂他的想法,“别装了,心里痛苦得都快要撞墙了吧?!”

冷淡地扫了她一眼,易绍天眉目里全是凉意,“我跟你不一样,邢婉。”

“天哥……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,邢婉刚才还骄傲得像个公主似的样子突然又蔫儿了,声音里更是带着悲凉和委屈,小声的说,“你不要这么对我了,成不?过去的事儿都是我错,我知错了,是我对不住你,但我这都是为了爱你啊,都这么多年,你还不能原谅我么?”

“你觉得呢?”

“天哥……”邢婉满目都是哀伤。

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易绍天挑衅地扬起唇角,笑了,“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会娶你么?想不想知道?”

“为什么?”邢婉拉着他的手有些发抖。

似笑非笑地望着她,易绍天眼底闪过恨意的光芒还有一种报复似的快感,俯下头在她身边轻声说着,“娶了你,我一辈子都不会去爱你,不会对你好,更不会碰你,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报复。”

“不,不,天哥,别这样说,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……”邢婉摇着头,捂着嘴小声说,却不敢将自己的痛苦和惊慌展露在众人的眼前。

她一直以为他肯娶自己,而他俩又发生过那层关系,是块儿石头对他好也能给捂热乎了,总有那么一天她能挑破那张冰纸,像一般夫妻那样恩爱的过日子的。

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,易绍天还是当初的易绍天,而她邢婉除了高贵的身份,挥霍不尽的金钱,失去的却越来越多,青春,美貌,年龄,都在不断的流失,渴望他的爱也越来越甚,可是,寂静的夜里,冰冷的大床上躺着时,她和知道,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……

正在时候,恢复了热闹的大厅里,宾客们各取饮食,突然又响起一声尖锐而突兀的女声——

“大家停一下,我有话说。”

又怎么啦?

寿宴厅里,再次鸦雀无声,大家纷纷望向声源处,猜测着这个女人是谁?

一身名牌的套装礼服没法儿掩饰她的憔悴,还没有办法遮住她脸上还有脖子上那些露在外面的骇人伤疤,有些是利器划的,有些明显是被烟头烫伤后留下来的。

老实说,连翘骇了一下。

虽然过去了六年的时间,这个女人,样子变了,但她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分辨了出来,她正是当年弄坏她的降落伞,让她差点儿从飞机上跳下来摔死的常心怡。她脸上和脖子上那些明显的伤疤不用多说,自然是几年的牢狱之灾造成的。

她知道常心怡坐牢了,不过完全没有料到再次见到她,会变成这副模样儿。

记忆倒带,她依稀还记得在那个川菜酒楼涮火锅那晚,谢铭诚在汇报这事儿的时候,火哥那句森冷的‘死不足惜’——

四个字,也许就是理由。

心里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,她拽紧了男人的胳膊,坐得越发端正了,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,她不会为了一个曾经差点儿让她从空中落地死亡的女人去责怪火哥,反而因了这份保护,让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护着她的。

同样的,她也很好奇,常心怡究竟要说什么。

目光狠狠地盯着她,常心怡自然明白今儿这个是什么样的场合,在座的有多少高宫,所以她这番话也就是破釜沉舟,孤注一掷,换句话说,现在的她也不在乎那些虚的了,她老爸也退居二线了,没有什么可在乎的。

冷冷地笑了笑,她缓缓地抬起手来指着连翘,平静地高声说道。

“这个连翘,根本就是一个女间丶谍,她的母亲是NUA组织的头目,她在红刺任职期间,多次泄露国家机密,造成了很大的损失,在军检的调查中证据充分,却因为某人的一意维护逃出法网,六年前为了掩护NUA份子脱离境内使了一出金蝉脱壳计,六年后又堂而皇之的回来,还堂而皇之的站在这儿做了邢家的儿媳妇儿,真是可笑之极……还有,她肯定就是不能生育的,怎么可能又生了个女儿?这其中不知道又有多少阴谋……在坐的有军检的人吧,大家也都是要害部门的人吧,也有很多知情的人吧,都出来说说,这种人不除,要法何用?”

宴会厅,死寂一片,再次成了表演的平台,只不过主角换了人。

大家都很明显,她的话不仅仅只是为了给他们难堪那么简单。

然而,邢爷刚才那番话起了作用,众人都静默着,谁都没有跳出来表态。

众所周知,邢烈火阴冷嗜血,为人歹毒阴损,这种人谁也不敢轻易去招惹,那是更是活得滋润的法宝。

更何况,真相是什么,谁又知道?

东家说长,西家说短,聪明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,往往对于这种闹剧,出头的人都没有什么有好果子吃。可是吧,人都有那点子劣根性,自个儿不想出头,偏又都想等着看别人来出头,更想看当事人到底要怎么样收场。

听了她的话,邢爷只是冷冷地绷着脸,大手安抚性的紧握着连翘的手,他没有说话,却是传递给了她一个讯号,‘不要怕,有我呢’。

感受到他手里的握紧,连翘回望他一眼,视线安定而柔和。

他没有说,可是她却能感觉得到他的意思,两个人相处久了,心心相印这码子事儿真的不荒唐,回握住他的手,她也想告诉他‘有你在,我不怕。’

交流着视线,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,彼此都没有说话,却又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
不管邢家人对连翘有什么样不同的看法,家族的脸面却同样是不容抹黑的,然而常心怡出现得突然,话也说得突兀,不管怎么说,在座上的各位都没有表态之前,他们也必须给人家说话的权利,而且,也都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人会站出来说话。

沉默,继续沉默,死寂样的沉默后,邢老爷子望了儿子一眼。

冷冷掀了掀唇,邢烈火倏地冷喝了一声,“警卫员,把这失心疯的女人拉下去!”

“是!”外面听到招呼声,迅速跑进来几名警卫。

对于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混进来的女人,他们的心里也正突突着,害怕被追究失职的责任,所以行动速度那叫一个快啊。

而心智极端的常心怡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舞台,恨不得将所有的委屈都一次说尽,见几个警卫过来拉她,她哪里肯依?

拉扯之间,她突然惊叫着转了眸光,望向卓云熙父女,那笑容特别的诡异——

“我刚才说的话真实与否,他们可以做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