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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1 / 2)





  然而,有那么一双手,好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维度,抚上了她的背脊。

  ——哥哥,是你吗?是你再一次救了我吗。

  所有的藤蔓悉数被那双大手一一劈开,他开口,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,阮胭,我还没玩死你,你敢去哪儿?

  阮胭蓦地睁开眼,猛地浮出水面,她睁开眼,所有新鲜的空气悉数涌来。

  她一下接一下地喘着粗气。

  “咔——”

  谢丏看着镜头里阮胭最后劫后余生挣扎的模样,看得他连连赞叹,笑得嘴甚至都快要咧到耳根后面:

  “太好了,真的太好了。阮胭,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演员,上一个让我如此惊叹的还是影后白碧微……你赶紧去休息一下,快,下去好好休息。”

  阮胭说了声谢谢,点点头,从河里游上岸。

  方白赶紧拿着个大围巾把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,然后扶着她往回走。

  “阮姐,你不知道,我刚刚在谢导旁边,看着镜头里的你,看得我好害怕。你那个表情,我以为你真的是踹不过气,要放弃自我了。我想喊救生员下来,你又一直没比求救手势,唉,可把我给担心坏了……”

  “没关系,我没事,你去帮我把地/西/泮片拿过来。”阮胭冲方白笑笑,偷偷掐着自己的手心,将指尖的颤抖和抽搐隐藏起来

  方白说了声“好”,就替她去找药。

  休息室里没人,她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往后仰,让自己镇静下来。

  虽然肌肉,还是忍不住抽搐——

  这是七年前那次和陆柏良发生事故之后留下的后遗症……

  后来,每次遇到水,从前的场景总会在她脑海里轮回上演,折磨她的神经。

  她再也没办法下水。

  只是,为什么,为什么这一次,救她的人,劈开那些痛苦回忆的人,会是——

  沈劲。

  阮胭疲惫地闭上眼。

  她抬手揉揉自己晴明穴,想不通,还是想不通。

  思绪的挣扎对峙里,方白把药给给她拿了过来,她利落地兑水服下,心绪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

  她打开手机,看到沈劲给她发了消息:“戏拍得怎么样?”

  阮胭回他:“挺好的,很顺利。”

  沈劲又问:“你们拍戏的地点是不是在松河镇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“你准备一下,我明天会过来一趟。”

  如果这事换在旁人身上,肯定会觉得这是出老板为爱探班的真爱戏码。然而阮胭比谁都清楚他那天生的没良心,于是她回了个问号过去。

  沈劲:“我过来找一个人,周牧玄说他最近在松河镇的邻镇,安河镇上出现过。”

  阮胭问他:“找谁?”

  或许她可以帮点忙。

  “我三叔。”

  “好吧。”阮胭明白了,估计是他们沈家的家务事,她也不便插手。

  他那边没回了。估计是又开始忙起来了。

  阮胭收好手机。歇够了,心情也渐渐平复起来了,她开始往外出去散散心。

  他们拍戏的这条河道,每天都会有不少来往的渡船,可能是去滁州,也可能是下宣城。来来往往,如织的船只,和平静的江面,构成了一种很和谐的画面。

  阮胭坐在江边,翻了翻剧本,居然也会隐隐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

  她笑了下。

  江涛阵阵,拍着江岸。有船笛长鸣,是又一艘渡船靠岸了。

  阮胭随意扫了一眼。

  而后,在触及一个人身影后,整个人彻底僵住。

  上上下下的船客众多,他却过分显眼。穿着白衬衫,米色的薄风衣披在外面,挺拔的身高站在人群里,一身的干净气质,几乎是碾压性地胜过周围人。

  他的身边跟着一名老者,两个人一起扶着,下了船。却并不往她的方向走来。

  于是她很小声,很小声地张口,以一种怕惊扰到这场梦的声音张口。

  生怕怕它一碰就碎,一出声就消散为云烟。

  她喊他——

  “陆柏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