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五.(1 / 2)





  自从开始进行负距离的接触,封易的态度缓和了不少,这种缓和表现在方方面面。

  比如骆骆做饭的时候,他会悄无声息地走进来,默默站立,直到骆骆发现他了,他才说两句话,发表一下对晚饭的要求与期待。或者直接走过去吃几下豆腐,做菜时骆骆双手通常都被占据着,所以他豆腐通常都吃的很过瘾。

  再比如,骆骆到花房边晒太阳边观察血蓝草的时候,他会似不经意的走近,并提上一些很有建设性的建议------如何戏弄血蓝草。那只没有吃到骆骆的血蓝草不再吃人,于是可以进食一些其它的东西,但由于营养不足,它变得很馋。只要骆骆拿着吃的,它就会迅速凑过来,而当骆骆把吃的抛出去后,它就把根须划拉的像螺旋桨,飞奔着去接。而骆骆也发现血蓝草其实是可以出声的,在骆骆用吃得逗引的它直着急的时候,它就会微微打开猪笼嘴,发出啾啾的声

  总之这只不再吃人的血蓝草深得骆骆喜爱,还特地给它起了个名字----小蓝。

  当然,这些平静的日子是骆骆刻意表现乖觉换来的,而平静的日子通常是过得很快的,转眼,距骆骆来到这一个月的日期就要到了。

  这天晚上骆骆又做了焦糖豆花,封易吃的很满意,饭毕两个人闲闲聊天,骆骆甚至悠闲的把脚搭到了空椅子上。

  然后,封易握住了她的脚腕,手指挑起上面栓着的一根红绳:“这是干什么的?”

  红绳上面穿了两颗石榴石,两颗黄蜜蜡,中间是一个小金佛,十分精致。骆骆晃一晃脚腕:“是我从小就带着的,说是开过光,可以保平安的。”

  然后她叹了口气,抽回脚身子凑过去:“你知道么,今天是我的生日。”

  封易没说话,她又说:“11月1号,挺不吉利的吧,注定一辈子单身。”

  封易看她一眼:“为什么?”

  “1代表光棍啊,11月1号,叁个大光棍,不过还好不是11月11日的。”

  封易淡淡恩了一声。

  后来骆骆洗完了碗,封易把她叫到卧房。骆骆很感动,心想封大爷终于肯中规中矩的到床上做了,之前一直是实验室厨房的未免有些太刺激。

  骆骆乖乖的站在床边,封易把她拽到床上,却没有其它动作,而是让恩格打开了天花板上的设备,瞬间有强烈的光照下来,骆骆赶紧挡住眼睛。当她放下手臂却呆住了-----在设备投影下,四周,头顶,整个屋子在播放着动态的场景,穿过川流不息的马路,来到一片街道,热闹的店铺在叫卖,人流不停的来来往往,而这些人,都是黄皮肤黑眼睛。

  “这是中国?”骆骆惊异地转头问他。

  封易只是注视着眼前的场景:“你好好看,要不我就关了。”

  骆骆赶紧坐正身子认真观赏。

  录像中是某个老城街道的清晨,阳光疏朗,人们脚步匆匆。投影的立体效果太好,骆骆甚至感觉有行人和自己擦肩而过,她好久都没见到其他人了,不论是吸着鼻涕的小孩子还是已经谢顶的老男人,她都觉得亲切异常,甚至想扑上去一一拥抱。

  场景不停的前进,两旁的店铺不断变换,骆骆突然指着一处:“你看,那是卖豆花的,就是我给你做出来的那种。”

  封易刚移目看去,她又大惊小怪地介绍:“你看那边,那边是捏糖人的,把糖熬化了,吹起来捏一捏就可以做出很多形象。”

  封易问:“你会做么。”

  骆骆赶紧直摆手:“这个很有技术含量的,你别把我想的太万能了,我会做饭就不错了,”她把下巴支在膝盖上:“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糖人儿,总是一路过就吵着要买一个。但买了我也就是拿着看,最多偷偷舔一舔,根本舍不得吃。有一次天热,糖人拿回家没一会儿就化了,当时我心疼坏了,那种心情我现在都还记得。”

  骆骆在这个远离故土地理位置不明的荒岛上,在这个完全封闭将人囚禁其中的建筑里,孜孜不倦的为她的绑架犯宣传中国文化。

  骆骆是真的很开心,当你被迫脱离原来的生活那么久,再次见到熟悉的人事,那种高兴是无法言表的,即便知道这只是些影像。

  骆骆一直看,说了很多很多话,直到她挂着一点笑睡着了。

  这一觉她睡得十分安稳,也似乎睡了很久,当她醒来,封易已不在房里,投影也关掉了。

  骆骆坐在床上,缕了一下思绪,感到心突然沉静下来。她慢慢下床,去做了早饭摆到桌子上,又拿出一只小黑瓶子,把药水都倒出来拌进粥里。她之前问过恩格,这种提取液如果食用效用强大的多,即便是封易,等他察觉到也晚了,起码得在幻觉中度过好几天。

  然后她拿出之前一直藏好的一把枪----那是血蓝草吐出来的,她检查过,里面有四颗子弹。

  骆骆把枪塞进裤子后兜,用衣服遮好,然后慢慢来到花房。

  今天离她来到这里正好一个月,恩格说过,每隔一个月,b窗口都会打开,一批人会被送进来作为血蓝草的食物。

  既然有人进来,那么她一定也有机会从出去。而且从这么多运送食物来看,外面看守的人不会太多。

  b窗口的位置有一扇门的轮廓,但上次恩格却无法打开。骆骆一直守在那里,既不激动也不害怕,脑子似乎突然放空了。她只是想,封易一喝那碗粥,肯定就知道里面下了东西,然后他一定很愤怒,当然也一定更难受。

  也许过了一个多小时,也许更久,终于外面传来一点仪器的响动,然后是金属吱嘎的声音。

  门从中间打开一条缝,然后向两边缓缓开启,骆骆屏住呼吸,侧身到一旁紧贴墙壁躲好,确定外面的人不会看到她。

  门一直开启到不足一米的宽度,外面的阳光直接射进来,把小小的飞扬的灰尘映成金色,有两道人影自外面被投到地面上,骆骆紧贴墙壁,紧张地大口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