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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你笑什么?”

  “……没……”

  两日匆匆即逝。

  出征的那日,宋郎生起的极早,天还未亮,他就已穿戴好铠甲,缚好了行囊。

  我坐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他,窗外隐隐的天光无声落入,洒了他一声,从来没有想过,永远如清风般儒雅的驸马也会有这样英姿飒飒的时候。

  宋郎生怕我着凉,替我披上了外袍,见我神色黯然,道:“没有话和我说?”

  “我想的,不用说,你也知道。”

  “嗯?”

  “对我而言,最重要的,是你的平安,”我轻轻拥住他,“对你而言,最重要的,是无愧于心。”

  宋郎生抚摸着我的头,不期然间,他把一样物什套到我的脖子上,我低头看去,却是一件白玉挂坠,那玉坠形若折扇,扇面上雕着一只飞鸟在棠花前眷恋盘旋,活灵活现,栩栩如生。

  他说:“大哥哥曾答应小妹妹为她画扇,那么多年却一直都没能送出去,最后还被霸道无理的公主殿下把扇子给撕了……”

  他低下腰,眉眼一弯,“说过的话总要兑现,你这么不爱惜东西,我哪敢再送你纸做的东西,如今我是把扇子好好的交给你了,切莫一个不开心就把它给砸了。”

  我小心的捧着玉扇,憋不住笑意,“这是你雕的?什么时候雕的?啊,十日前你让我等你,就是要送我这个么?”

  宋郎生笑而不语。

  看他有了笑意,我怔怔的问:“你不生我的气了么?”

  他点了点头,道:“除非,如果等我回来的时候,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站在我眼前,兴许我就会消气了。”

  我抽了抽鼻子,忍住让自己不要再哭哭啼啼,“嗯嗯,我会尽量少吃点,不要让自己变得太圆润。”

  他:“……”

  大军出发之时,我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,静静的看着千军万马中的一人,他回仰过头来,笑了一笑,眼中璨若星辰。

  晨曦升起,马蹄声渐行渐远,高高飘扬的旗帜越来越模糊,直到天地间再度恢复宁静。

  ——(本章完)

  ☆、第五十七章 (完整)

  随着聂光的谋反,整个大庆都开始陷入某种恐慌中,京城表面上看去虽仍是有条不紊,实则已是暗潮涌动,诸方势力都在静待局势,随时为下一步而作打算。

  短短三个月时间,叛军就乘锐拿下益州、利州与衡州三地,与此同时,陕西靖西王二藩与河南汝宁王亦先后揭起叛旗,纷纷响应,一时间,形势对聂光极为有利。

  当然,朝廷所派出的雄狮亦是兵强勇猛,当双方战于潼关时,朝中三军以正死守,腹面主攻,前后夹击以致叛军大败,其二路主将战死,总算是夺回了这三面临河,易守难攻的兵家重地。

  那一役决胜之关键在于交战时的奇谋战术,大将军霍川奏称此战宋将军足智多谋,功不可没云云,父皇收此捷报后,连日来的肃容也稍有缓意。

  宋郎生的将才令满朝上下都极为震惊,任谁能想到平日里那温文尔雅的大理寺卿去到战场上能如此英勇?虽说我对此也颇为诧异,不过驸马曾说,君锦之在宋郎生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逼他读各家兵书,闲来无事都会在家里铺张地图布个沙阵授他上阵奇术,久而久之耳濡目染,对此也是颇有所得。

  前朝瑞王乃是百年难遇的神将,想来他当年教宋郎生那些是盼着有朝一日他能替自己光复河山,又岂能想得到多年后宋郎生将此用在对抗前朝旧部之上呢?

  有时候我也觉得有些奇怪,当年宋郎生答应父皇假意投诚聂光已是极为勉强了,这一次兴兵出师,他又为何会轻易妥协?不管怎么说,若换成我是他,我定然是不愿意的。

  彷徨不解只能继续彷徨,也许从根本上来说,在宋郎生眼里国泰民安这种大我还是比其他小我来得更重要些。不过,因战争而大放异彩的还有一个人,就是陆陵君了。

  原本陆陵君被发配于西境,后因战事突起,边城即要被攻陷,他们那路人马就被临时调往战场,去充当人肉挡箭牌先行压阵。出乎意料的是,那路人数不过五千的充军兵马竟就此杀出一条血路来,不仅没有被敌军击溃,反而扭转了局势,守住了边城,更让人想不到的是,接连几场攻城之战,他们的勇猛都起了极大的作用。

  这种情况引起了朝中的重视,细究之下才知那路军马以陆陵君马首是瞻,平日里都是陆陵君授以他们武艺及兵器使用之法,到了战场上陆陵君冲锋在前,看准时机擒获敌军之首领,从而鼓舞士气,让战情转危为安。

  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和景宴整好在书房议事,他长长感慨了一句:“皇姐,你的这两个男人真是深藏不露啊深藏不露……”

  我被噎了一下,“什么叫我的男人,陆兄是我的好兄弟……”

  景宴摊手而笑,“你不用说,我懂,我懂……”

  我瞪了他一眼:“陆陵君立下如此战功,怎么着都能免他的罪了吧?”

  “那是自然,”景宴微一点头,“我已命人下去先安排个千户给他当当,他若再立战功,今后,便是前途不可限量……”

  我道:“我对陆兄,还是极有信心的。”

  景宴不置可否的转了一下毛笔,复又顿住,“对了,皇姐,你后来可有寻回你们府上的那名神医?父皇的病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……或许……”

  父皇近日来病情每况愈下,骤醒时的精神气早已荡然无存,虽未就此昏厥不起,然而气色与脉息却比昏迷时来得更虚弱,太医院卯足了力去治疗,皆是收效甚微,只道沉疴痼疾,时日无多。

  我轻轻摇了摇头,心中再度蒙上一抹愁云,“周文瑜是聂然派在我身边的人,真相大白之前他就已逃之夭夭了,哪还寻得到踪影?再说,他这样的人敌友难辨,就算是找回他,我也不敢让他给父皇诊治……”

  不过,提到周文瑜,我倒又想起另一个人。

  周文瑜的师弟,药王谷的关门弟子,同安堂的掌柜康临。

  因着忘魂散的事,我去找过他两次。他曾告诉我,从他手中卖出去的忘魂散有两颗,一颗致命,一颗不致命。当日他的话也误导了我,让我以为只有两颗毒药,可事实上流于世面上的忘魂散远不止这个数目。

  康临对周文瑜与聂然之间的事一无所知,他确确实实只研制了两颗忘魂散,再无其他。

  我总算还是相信他的话,出了那么大的乱子,他一直照做他的生意,压根没有离开过京城,若是同党,早就闻风而逃了。

  “除了你以外,还有什么人能制出忘魂散呢?会是周文瑜么?”

  康临怔了一怔,“有这个可能性……只不过,如果他是制毒之人,当日又何必领公主来到草民这儿探寻真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