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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点了点头。

  步长悠仔细去忆,实在忆不起,她问:“什么时候说的?”

  他十分委屈的看了她一眼,活像个小怨妇:“在乌牙岭。”

  步长悠还是想不起来,不过没关系,她走上前,双臂搭在他肩头,道:“以前不管,我现在觉得聪明人也有可疼之处。”

  他眼里重新燃起希冀的光。她凑上去,亲住他。唇齿交缠,他觉得公主真的哄人,恰到好处的哄,一句不多,一句不少,哄到他心坎里。

  嘴唇分开后,她抵着他的额头,轻声道:“我去给你做寿面,有面粉吗?”

  公主眼睛晶亮,神情柔软,像带露的春花,他摸摸她脸颊,还微微有些烫,简直爱不释手,他道:“天还早,不忙,咱们到后面逛逛去,风景好着呢。”说着牵着她出了门,沿着山道一路往上。

  山路难行,她走了一会儿就累了,他就背着走。

  道旁渐渐的有了蜀葵,且越来越多,最后转过一处山脊,是漫山遍野的蜀葵,白的,红的,紫的,黑的……跟梦里的一模一样。

  相城将她放下来,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跑进了花海中。

  步长悠七情不上脸,喜怒忧思悲恐惊,什么都是淡淡的,倒是难得这么真心实意的欢喜。

  山里有风,风很大,蜀葵随风摆动,像五颜六色的海面起伏。

  她由衷的发问:“这些蜀葵在你小的时候就有吗?”

  却没人回答她,步长悠回头看,身后没有人,只有无边无际的蜀葵。

  她突然觉得自己像被淹没了,有些很慌,却没喊,只是站在那里,倔强的等人来找,他会来找她的。

  果然没过一会儿,他就从一旁钻了出来,分开蜀葵花,向她走来。

  步长悠有点委屈,问:“你做什么去了?”

  乖乖,他赶紧抱住,公主今天格外脆弱,他安抚道:“臣去铺床了。”

  步长悠没听懂,从他怀里出来:“铺什么床?”

  他一把将她抱起来,道:“我抱公主去看看。”

  其实就是踩倒了一片蜀葵,他小心翼翼的将公主放下,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,低声问:“我能搂住公主睡觉吗?”

  风从上面过,远处有更浩大的摇曳声,她将他的右臂抻开,枕上去,低声回应:“可以。”

  他将人搂到怀里,两人闭上眼,没再说话。

  山深人静,一切遥远起来,还没入睡呢,却像躺进了梦里。

  在步长悠快要睡着时,相城用左手往怀里掏东西,不一会儿,掏出一方大红帕子,盖在她脸上。

  步长悠被弄醒了,迷迷糊糊的睁眼,看到一片红纱在眼前,透过红纱看天,天和云都变成了红色。

  她将帕子从脸上揭掉,捏在手中,问这是什么。

  相城言简意赅道:“太阳太大,怕公主晒到,给公主遮脸用的。”

  步长悠将帕子又盖到脸上,还想接着睡,不过睡不着了,她道:“你小时候经常来这么?”

  他点头嗯:“没事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跑到这里,啥事也不干,就是听听风声,听听虫鸣,母亲若是找不到我,准会到这来。”

  步长悠笑了,也道:“我小时候也爱到扶苏园去,那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更多,我经常在里边睡觉,有时候母亲和乳母来找都找不到,因为里头太大了,她俩一边找一边喊,有时候我是真没听到,有时候是听到了故意不出声。”

  他笑了:“这么说公主和臣还挺像的。”

  步长悠却摇摇头:“你六岁之后就不做这种事了,我十六岁还做呢,怎么会像。”

  他捞起她的一缕青丝缠着玩儿:“可公主比臣好很多,好歹还有两个母亲,臣只有一个父亲,他还忙着做官,几乎没什么时间管臣,臣一个人在那个府里,若不是有个姐姐对臣不错,臣估计早就离家出走了。”

  步长悠记起他的那位大哥,感觉他们家里人对他都挺不错的,听他这么说,就有些奇怪,问:“他们对你不好?”

  “说不上好不好。”他淡淡的,“八岁时,俩哥哥教我骑马,结果马惊了,我被马甩了出去,磕到了头,他们是故意的,但丞相问时,我什么都没说。姐姐也要我不要说,她说我太小,争不过长公主和她的俩儿子。她说,哥哥们也不是什么坏人,只是突然来了一个弟弟,比他俩聪明,又讨自己的父亲喜欢,显得他俩像块木头,他们嫉妒了,一时鬼迷心窍。姐姐要我不要跟他们争,长大再说。后来,我就收敛了,不再处处表现,府里的人都说我摔傻了,我一变傻,俩哥哥立刻就对我好了起来。我越胡闹,他们对我越好。一边是愧疚,一边是希望我像个小傻子。父亲常说,是两个哥哥把我惯坏了,我想,这倒是真的。”

  第69章 灌醉

  怪不得, 步长悠想,长公主既敢言之凿凿叫丞相不准纳妾, 那必定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。之后又遭遇背叛, 她还要咽下去,不定恨成什么样,可丞相早不是当初那个要靠她的小白脸, 她即便有恨, 可为了两人的体面,也不能闹。

  不能跟丈夫闹,便只能拿这个凭空出来的小孩子撒气。好巧不巧的, 这孩子又比自己的孩子聪明,那估计就是眼中钉肉中刺。

  步长悠之前就纳闷,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,原来是装疯卖傻。不过看他那游刃有余的劲儿, 就知道他现在也活得很好, 聪明人永远不会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,这是个狡猾的小狐狸。

  相城见她不说话,连叫两声公主, 意思很明显,提醒她该捧场了。

  步长悠觉得这人真欠,她将脸上的帕子揭掉,背过身去,装死。

  他从后面滚上来,在她耳根下道:“臣现在正需要的安慰呢, 公主装死算怎么回事?”

  步长悠拿手肘捣了他一下,嗔道:“你这人可真是,哪有人上赶着要安慰的?”

  他委屈道:“可臣不上赶着,公主这死样子,又不会主动给,那臣怎么办。”

  步长悠没吭声。

  他亲在她耳廓里,低声唤她公主,她平躺下来瞧他,他期待的看着她,期待她说两句贴心的话。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些话,他把心掏出来摆在她眼前了,他求她接住,她要是不接住,他就要掉在地上了。

  她也察觉到了,他虽然嬉皮笑脸的,可在郑重的交给她什么,以后是什么样她还不知道,可这一刻她不想他落空。

  她勾着他的颈儿,将他拉下来,亲了亲他的眼睛,问:“不要废话,我现在能跟你野合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