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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节(1 / 2)





  叶氏无所谓的笑了:“该不该的,话我也说出来了,想反悔也晚了。”

  步长悠想知道的都已知道,她拿手帕掖了掖唇角,站起来,道:“他们家的确帮过那位小姐不少忙,他也救过那位小姐,若有机会,不用你说,她也会。”顿了顿,“让青檀送夫人出去,我就不送了。”说着转了身,往外走去。

  叶氏站起来,瞧着她的背影,一字一顿:“公主喜欢裴炎。”

  步长悠步子扎在了地上。

  青檀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氏。

  叶氏重复道:“公主真的喜欢他。”

  步长悠霍然转过身来,冷冷看着她:“知道你在跟谁说话,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  叶氏道:“他说他若在婚事上妥协了,以后会有更多的事要他妥协,以各种各样的名义,他得一路妥协,他会变得面目全非,他不能开这个头。换而言之他的退婚跟我无关,跟公主也无关,他维护的是他的原则罢了。”

  步长悠冷笑:“你可真会为人开脱,不送。”

  “我曾经也是公主。”叶氏见她又要走,立刻拿话拦她。

  见这一面都得抱着破釜沉舟的心,以后怕是也不会有机会见面了,那就索性把话全说了吧。叶氏见她停来,缓声道: “是南方的一个小国,很小很小,还没鄢国的一个郡大,八岁那年,被沛国灭了,我跟哥哥流亡到夏国,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,在安陵城开了一个茶楼。十六岁那年,他和太子出使夏国,闲时在安陵考察风土人情,偶然进了我们的茶楼。临走时,他问我想不想跟他回鄢国,我犹豫了很久,他说你要是怕,那就算了,我一时激动说不怕。可跟着他到了鄢国,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。他是家族长子,作为私情的婚姻,也不能随心,要随心就得付出巨大代价。而我在民间过惯了闲散自在的日子,根本无法承受。虽然他说不关我的事,可我还是难以面对他的父母和家族,我倒宁愿他娶妻纳妾,而我只是其中一个,那样就对什么都不用负责。”

  步长悠转过身来,真可笑,早知是这种情况,她还怜惜这对苦鸳鸯做什么,嫁过去大家都解脱了,她冷冷道:“星河,人无论要什么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,要不起就不要接,接了就要咽下去,噎死也要咽下去。”

  说完真不想搭理她了,拔步就走。

  她道:“他需要的是公主。”

  步长悠真被激怒了,这叶氏也够固执了。这时一直站在廊下的青檀忽然道:“公主,三公子来了。”

  步长悠下意识的看出去。

  水帘外头,一身白衣的小青年沿着水边急行过来。

  步长悠随即道:“你去拦住他,说我在会客,不方便见他,先将他带到别处去。”

  青檀诺了一声,去了。

  叶氏的话差不多说完了,她福一福身:“今日多有打扰,请公主见谅,妾告辞了。”

  步长悠立刻拦住:“告辞前,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全部收回,我就当我们从未见过。”

  叶氏摇摇头:“等妾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说错了,妾再收回,妾现在没发现自己说错了,所以不收。”

  步长悠切齿道:“你不要太过分。”

  这时小青年的声音先进来了,伴随着声音,人也进来了:“谁不要太过分?”

  叶氏瞧了小青年一眼,小青年也瞧了她一眼,见不是男客,而是女客,没在意,去看步长悠。

  叶氏见小青年的眼一粘到步长悠就动不了了,福一福身,道:“妾告辞了。”说着走下了亭子。

  外头的青檀接上她,送她出去了。

  她俩一走远,相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步长悠锁到怀里,将脸颊埋入她颈中,狠狠汲了一把她身上的味道。

  这熟悉的味道,他闻到了,像得到了救赎,好久没说出话来。

  水帘将亭子与外界隔开,没人能进来,外头兵荒马乱,只要抱着她,他就有种把一切都抱在怀里的安稳。

  两人皆白,缠在一块,不分彼此。

  他抱了好久,压着嗓子,悄声问:“公主,这么多天,有没有想臣?”

  步长悠觉得自己像颗珍珠,正被人捧在手心,小心翼翼的呵护着,她心头发软,将脸埋到他胸前,没说话。

  相城亲了亲她的发:“臣按捺不住,想娶公主,侍驾的这些天,寻了一个机会探了探王上的口风。”觉得委屈,“他贼心不死,似乎还想把公主嫁给裴炎。”

  步长悠一怔。

  相城将她从怀里拉出来,寻到她的眼,郑重嘱咐她:“我不管,哪怕所有人都要公主嫁他,公主也不能嫁。”

  步长悠勾住他的颈儿,将他拉下来,低声道:“别说他了,我不想听见这人的名字,快来亲亲我,我现在只想你。”

  他眼里燃起火苗,将她往怀里一摁,张嘴咬住她的唇。

  步长悠有些晕,他也有点,两人相互抵着,没有力气,可还想要,总想证明点什么,总有什么是能证明的。

  步长悠把手从他颈上撤下来,急切的去解他腰带,他一把握住她的手:“公主,臣也想,但咱们再等等。”

  步长悠枉顾他的意志,继续往他腰上摸,他急忙按住:“公主有点反常,怎么了?”

  步长悠有些急:“你再欲擒故纵,我就去找别人了。”

  他噗嗤笑了:“臣不是欲擒故纵,臣是在等,等到蜀葵开得漫山遍野时。”

  步长悠想他一向善解人意,这会儿怎么如此不懂看人眼色,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还在这磨磨唧唧。她仰头看着他,几乎在哀求,刻不容缓,他怎么就不懂,他那聪明的脑袋瓜是被驴踢了吗?

  他当然懂,可他从四月等到五月,等了一个多月,就是为了等到那个日子,夏至,他的生辰,白昼最长的一天,蜀葵开得漫天遍野,他要公主永远记住那天,而这天已尽在眼前,就几天而已了,他要忍住,他一定要忍住,现在忍得越辛苦,那天就会越难忘。

  他和公主的开始,在公主的生辰,寒冰雪地的冬天,没开好,别别扭扭,这次一定要在他的生辰掰回来。可公主现在求救似的在,他想了想,去他娘的蜀葵,一把将人抱起来,抱回书房,夏日衣衫薄,他将人摁在格扇窗上。

  步长悠牢牢抓住窗眼,她看到窗外廊下的竹子随风动,竹声沙沙,明明就在耳边,听起来却像在遥远的天边。

  后来将人抱回床上,累了,不动了,就拥着睡觉。

  一觉醒来,天已是傍晚,身上疲累,心里却满足,觉得自己又被拯救了。

  他将她往怀里摁,晚风过,竹声依然,他轻声道:“公主刚才说梦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