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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不对。”几乎是同一时间,斯塔图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,沉得像铁。

  道格立刻回到伊格娜身边,张好圣盾。

  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了漂浮术的施法,警惕地看着斯塔图望着的方向。

  空气仿佛在一瞬间低了几度。

  半刻过去了,什么也没有出现——甚至没有像上回那样出现潮水般的鱼人,森林安静依旧。

  “斯塔图你看到了什么?”伊格娜忍不住发问。

  可斯塔图什么也没说,只是皱眉望着鱼人背后的方向。

  那里有什么吗?

  伊格娜想也没想,就一个火球术抛了出去。

  “等——”

  还没等道格劝阻,那火球就已经落了地,炸得后面榕树一片焦黑。

  “哎?”伊格娜稍稍探了探头,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,“这里什么都没……”

  话音刚落,就听“砰”“彭”两声闷响,却是鱼人和骨马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地。

  “怎么回事?我明明没感到魔法波动?”

  “是蚂蚁。”

  道格回答得很快,手下动作也很快,当即毫不犹豫地用圣护壁将落下斯塔图还有他们罩住。

  伊格娜定睛看去,果然看到先前捆绑用的龙筋已经变得坑坑洼洼,稍微仔细一看,就能看到上面还残留着无数拇指头大小的蚂蚁,在细细地啃噬着绳索,不一会儿就将绳索溶解殆尽。伊格娜挥手将这些讨厌的蚂蚁烧得一片漆黑,并用了个简单的束缚术,重新禁锢二者。

  “……巨颚酸蚁。”道格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干涩,“这里居然有这种东西。”

  要不是他们漂浮在空中,大概脚的位置已经被腐蚀完了。

  显然这还不是结束,从他们看清地上的酸蚁开始,森林突然就有了动静,而且是大动静:所有的虫鼠蛇蚁如同水一般地从整个森林的缝隙间倾泻出来,冲向他们的位置,如同海潮一般,一波接一波,饶是斯塔图落地动作迅速,道格护壁张开得迅速,危机也没有半分减轻。

  不过是片刻,满森林的虫豸就将入侵者还有人质团团围在了护壁当中,在护壁外沿铺了黑漆漆的、厚厚的一层。

  道格只看得暗自心惊,伊格娜却在一旁不说话,惨白着脸,捏紧了双手。

  局面一时陷入僵持,显然外面的鼠蚁暂时冲不进来,但他们也拿外面的家伙没办法。

  可道格知道,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。

  果然当虫蚁的潮水稍稍安静一些后,他们周围的榕树开始动了起来。

  开始的时候,那总是安静地垂在空中的气根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,甚至根本不引人注意,可很快,他们周围的所有气根都像是从冬眠中醒过来的长蛇一般,朝着他们的位置,自半空中缓缓游动过来。

  刚开始的时候,那些树根还仿佛只是试探般地碰了碰他们的护壁,甚至有一些像是没看到一般滑了过去,仿佛畏惧一般。

  可还没等他们稍松一口气,那些树根就像是不要命一般,开始狠狠抽打护壁。

  铺天盖地的树藤如同密集地落在罩子上,发出清晰的咔哒声,像是冰雹砸在玻璃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
  眼看着圣护壁越来越薄,伊格娜却忽然冷笑:“藏头露尾的家伙,你以为我会怕你么?”

  ——“只有这两个家伙了吗?一只只会叫的鱼人,一只最低级的亡灵骷髅马,这样下去根本问不出来什么。”

  ——“是的,上次我们碰见的那团奇怪的泥巴并没有看见。其实仔细想想,虽然每次看似都是这条鱼人出头,但也许另有蹊跷——”

  ——“我们一直以来寻找的方向可能是错的。假如我们把鱼人形容为身体的话,那么那个东西可能才是真正的大脑,不可能离得太远……”

  ——“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么其实我有个建议……”

  圣护壁终于破裂,无数的根须冲向他们所在的位置,而同一时间,法师的吟唱声也响了起来:[flammae omnia ah me mundare](火焰啊为我净化一切。)

  短短的一节咒语,用了甚至不到一瞬。

  以法师为中心的大地迅速亮起一圈又一圈的符文,每亮起一圈,法师的周围就多出一层耀眼的火焰之盾。当四圈符文阵闪烁完毕,所有的红焰化为白焰,以法师为中心收束成漩涡,冲天而起。

  第45章 誓言

  ……原来这个法术居然是这样的吗?

  第一次使用烈焰风暴, 伊格娜只觉得每一寸发丝,每一寸血管中都奔涌着充沛的力量, 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。而这力量从她的指尖、从她的毛孔间奔涌出去,化为苍白色的焰火在她周围次第怒放,挟着飓风向上飞舞而去, 如同一只展翅的凤凰, 将头顶那方苍黑色的天空映得炽白一片。

  她仰头, 有些迷醉地看着天空中那肆意铺陈开来的苍白色的焰火, 从未觉得法术曾如此迷人过。

  从学习法术至今,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“如果魔力充足的话,这个法术的威力应该会超乎想象。”

  可她从来也没有机会使用。

  在任何时候、任何课程里, 她得到的教诲都是,魔石有限,尽量避免使用这些高阶术法, 如有必要,完全可以使用魔导器具替代。

  可如果必须这样缩手缩脚地使用法术,所有一切都用更加节约的魔导器替代, 每次施法都要依赖事先储存好的魔石, 那么他们这样的法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?

  ——仅仅是为了将法术的传承保持下去吗?

  曾经她伏在父王的膝头, 问过他这些问题。

  父王只是抚摸着她的头,用带着笑的声音告诉她:“亲爱的, 你还小, 只需要学习就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