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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(1 / 2)





  春叶正急得在院子里转圈,听见门响,抬头去看,见自家姑娘从门里出来,衣着整齐,头发也没乱,暗暗松口气,正要上前,却见周肃之从姑娘身后转出来,和姑娘并肩向院子外走去。

  春叶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,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。

  周肃之担心再遇到王继业,一直将她送到二门处,问了看门的婆子,说王继业没有进内院,想必是直接走了,这才让徐幼珈进去。他在二门外站了好久,估摸着徐幼珈回到自己的院子了,才转身回了青竹院。

  “长安,进来。”周肃之面沉如水,苍白冷峻的长安随着他进了屋,长平留在外面,只隐约听到少爷说什么“王继业……来不了……”

  长平暗暗着急,他从少爷十三岁回到周府那年就在少爷身边服侍了,自认是少爷身边第一小厮,可是,少爷自来了京都,手下已经聚集了七八个人,形形色色,什么人都有,这长安就是其中一个,被少爷挑出来带进徐府,少爷有什么事让那些人去做,都是派长安出去传话的,这样下去,自己越来越没用处,少爷身边哪里还有他的位子啊。

  长安听完了周肃之的吩咐,在长平暗暗羡慕的目光中,面无表情地走了。

  “长平,进来。”

  长平心中一喜,一个蹦高,“哎,来了!”

  周肃之奇怪地瞥了他一眼,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高兴,“长平,你在城西找一找,我要买两个宅子,要紧挨在一起的,两个都要大一些,最好是五进或者更大,巷子周围不要龙蛇混杂。至于价钱无所谓,宅子怎么样也无所谓,就算是太破败没法整修,大不了全部推倒重建,明白吗?”

  “明白明白。”长平连连点头,他能明白少爷的要求,就是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买两个挨在一起的宅子,不过这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少爷还用得到他,他可不是无用之人。

  第019章

  徐幼珈的手受了伤,没敢去母亲那里,因为看账本和打算盘都要把手伸出来,她却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受伤而担心。

  次日,顾氏见她没来,也没在意,娇女儿学了这么多天,也该歇一歇了。她将历年账本稍微整理了一下,准备挑出来一套稍微复杂些的,接下来教给女儿看,却听见丫鬟进来禀报,说表少爷要来。

  周肃之自来了徐府,很少来自己这里,顾氏想了一下,让丫鬟去带他进来。不一会儿,周肃之修长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,他不急不缓,先给顾氏行礼问安,待坐下来之后才说道:“昨日表妹的手伤了,在青竹院上了药,我一时糊涂,竟然忘了让表妹把药带走,今日才想起来表妹的手还没完全好,得继续用药才是——”

  他话还没说完,顾氏已经急得站了起来,“娇娇的手怎么了?我去看看!”她急匆匆向外走,快到院门才想起周肃之,回头一看他正跟在自己身后,顾氏道:“肃之,你就不用——”

  “昨日表妹用了药效果很好,我把药带来了,正好也去探望一下表妹。”周肃之说着,却并不把药膏拿出来交给顾氏。

  顾氏有心想说周肃之就不用去了,可是又听他说有药,若要把药膏要来,让他人不用去,似乎又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,她急着去看宝贝女儿伤得如何,也就不再计较周肃之去不去了,点点头,飞快地朝着徐幼珈的院子而来。

  两人的院子相邻,很快就到了。钱嬷嬷一看顾氏的表情就知道是为什么而来,昨天她就发现姑娘的手伤了,可是姑娘偏不让她们声张,说是过两天就好了,没必要让母亲担心,结果太太还是知道了。

  春杏上前挑开帘子,顾氏进了屋,周肃之紧随其后,钱嬷嬷刚要阻拦,周肃之看了她一眼,钱嬷嬷顿时卡壳了,又想着他是跟着太太一起来的,显然太太也默许了,干脆当作没看见吧。

  徐幼珈正蜷缩在罗汉床上看书,她倚着淡绿色绣菊花的大迎枕,慵懒得像一只晒太阳的小猫,见母亲进来,并不起身,只仰着脸唤了一声:“娘~”偷偷将右手往袖子里缩了缩。

  顾氏两步就到了罗汉床边上,将她的两只手都握住,仔细一看,右手的手背上赫然一条红肿,虽然上了药已经好多了,但是这如雪的肌肤上红通通的一条,看在顾氏的眼里依然是触目惊心。

  “这,这是怎么伤的?!”顾氏又急又气,前些天宝贝女儿落水,这才刚刚养好,手又给伤了。

  徐幼珈这才看见周肃之跟在后面,不用想就知道是他泄密的,趁他没看自己,偷偷地瞪了他一眼。

  周肃之早就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,却丝毫不以为意,他本来就是为了来看她,如今顺利地进了她的闺房,见到表妹乖巧地窝在罗汉床上看书,他突然想买一只小猫给她,到时候一大一小窝在一起,想想就可爱。

  “娘,这是不小心碰到的,没事,就快好了。”

  周肃之适时地将小瓷瓶递了过去,“这是表妹昨日用的药,再涂两次就能好。”顾氏接到手里,亲自给徐幼珈上药,周肃之看着姨母拉着表妹的手,轻柔又细致地摩挲着药膏,想起昨日给表妹上药的情形,手指微微动了动,那柔腻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尖,可惜,他不能亲手给她上药了。不过,能进到表妹的闺房来,实在是意外之喜,他趁着顾氏在专心上药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闺房。

  屋里的家具是整套花梨木的,罗汉床摆在窗下,屋子中间是圆桌和椅子,顺墙放着衣柜,鱼戏莲叶间的大屏风后面,是一张只能看到顶端的拨步床,挂着轻柔的松绿色软烟罗帐帘,娇娇睡的床啊……

  “肃之,你先回去吧,多谢你送的药。”顾氏看周肃之一个大男人立在女儿的闺房实在太扎眼,现在药膏已经到手了,终于还是忍不住赶人了。

  周肃之也不勉强,反正他见到了表妹,还进了表妹的闺房,已经很满意了,干脆的告辞了。

  “娇娇,你这手到底是怎么伤的,这么红的一条,得多疼啊。”顾氏一边给徐幼珈抹药,一边念叨,“别告诉我是不小心碰的,这一看就是用什么东西大力打出来的,你自己碰能有这么大力气吗?春杏,你来说。”

  春杏心中窃喜,幸灾乐祸地看了春叶一眼,“奴婢也不知道,昨日春叶跟着姑娘去外院,结果回来就这样了,姑娘还不让声张。”姑娘最近做什么都喜欢带着春叶去,这下害姑娘受了伤,看太太怎么罚她。

  春叶想起那个王继业就生气,早就想告状了,一听太太询问,根本不看自家姑娘的眼色,张开就来,“还不是那个王少爷,非要抢姑娘的茶,还用折扇在姑娘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。”

  顾氏一听就急了,“怎么回事,你仔细说一遍!”

  春叶把昨日的情形详细地叙述了一遍,顾氏腾地站起身来,“我去找王氏说道说道!”

  “娘,先等等,先给我把药抹好了再说啊。” 徐幼珈一把拉住她,母亲气冲冲地过去,定然是和大伯母一通争吵,就算是要去,也得等怒气平息下来。

  顾氏坐下来继续给她抹药,心中的怒气却根本没法平息,那王继业是个什么东西,竟然肖想自己的宝贝女儿,提亲被拒绝了就应该避嫌才是,他倒好,到府里来骚扰不说,还动手伤人,不能就这么算了,不然,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
  徐幼珈也在思索,要不要阻止母亲去找大伯母呢?不去,母亲怒气难消,去了,于事无补,可能只是争吵一场。不过,大房心思险恶,早点让母亲认清他们的嘴脸也是好的,至少能多些防备。

  顾氏虽然心中生气,给徐幼珈上药还是很温柔细致,看药膏都吸收了,把小瓷瓶让春杏收好放到多宝阁上,这才拉着徐幼珈起来,“走,让你祖母看看。”口说无凭,女儿手上的伤可是在这摆着呢。

  两人到了寿安院,老太太暗暗奇怪这母女两个怎么这个时候来了,看顾氏面色不善,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,可是有事?”

  顾氏拉着徐幼珈上前,“老太太,昨日珈姐儿遇到王家少爷,竟然让王家少爷给打了,您看她的手,伤成这样了,这孩子昨天偷偷自己上了药,已经消了肿,不然,看起来更严重呢。那王家少爷虽是大嫂的侄儿,可是跑到咱们徐府来行凶,这也欺人太甚了!”

  老太太抬眼看去,徐幼珈雪白的手背上红通通的一条伤,足有一指宽,横贯了整个手背,她心头一跳,安慰道:“好了,你也别急,小孩子玩闹不小心碰到也是有可能的,不一定是故意要打珈姐儿。你先坐着,我让人把你大嫂叫来。”

  顾氏一听老太太说“玩闹不小心”就不高兴了,不过,她也不是来跟老太太理论的,还是等王氏来了再说吧。

  王氏很快就来了,她的两个女儿徐瑛和徐琇也跟着来了。

  顾氏让跟来的春叶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,说道:“大嫂,王家少爷跑到咱们徐府来伤人,用折扇把珈姐儿的手打成这样,这也太过分了。”

  徐瑛和徐琇都围过来看徐幼珈的手,徐瑛皱着眉头,“怎么伤得这么严重?疼不疼?不会伤到骨头吧?”她虽然平常不喜欢徐幼珈,但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,看到她受伤,心里并不好受。

  徐幼珈摇摇头,“刚开始很疼的,骨头也疼,上了药好多了,今天已经不是很疼了,只隐隐有些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