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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(1 / 2)





  迟砚“嗯”了一声,孟行悠对店员说:“那就老规矩来两份。”

  “行,你们坐吧。”

  孟行悠把外套和书包放在一边,撑头看他:“我以前心情不好就来吃这个,吃完心情就好了,你试试。”

  迟砚靠在椅背上,神色倦怠,过了几秒启唇道:“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
  “有,很多。”孟行悠接过店员姐姐送过来的柠檬汁,说了声谢谢,把其中一杯推到迟砚面前,“不过我觉得你想说自然会说,用不着我问。”

  “你怎么会在那里?”迟砚问。

  “我本来要去苍穹音找裴暖,在出租车上看见你了,还有后面跟着你们鬼鬼祟祟偷拍的,觉得有情况,就下车跟了一路。”孟行悠说。

  迟砚不知道一个女生哪里来的胆子,笑了笑,反问:“不害怕?”

  孟行悠喝了口柠檬汁,眼神平静道:“没想那么多,再说我也是看见那个人太菜鸡才出手的,要是我发现都是壮汉,我早跑了,肯定不会管你。”

  “你今天也不该管。”迟砚直起腰,脸上多了几分正色,“要是出了事,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待?”

  孟行悠不以为然,想到迟砚之前抡人的架势,好笑地看着他:“我不管?我不管你今天估计要把那个人打死。”

  迟砚顿了顿,淡声说:“我心里有数。”

  “那是你觉得你有,”孟行悠指着自己的眼睛,补充道,“你当时这里都是杀气,恨不得他去死。”

  迟砚没再反驳。

  落地窗外车水马龙,天色快黑尽,街边路灯亮起,人间烟火气升腾。

  孟行悠咬着吸管,打量对面坐着的迟砚,他现在和平时似乎换了一个人,像是回到刚开学在办公室见到他的时候一样,又冷又酷,看不透摸不着,很难接近,距离感触手可及。

  店里的轻音乐放完两首,店员姐姐端着东西上来,放在桌子上,让他们慢用。

  孟行悠把勺子递给迟砚:“尝尝,我的秘密武器。”

  迟砚垂眸,呼吸间是扑过来的浓郁榴莲味,橙黄色沙冰上撒着芒果,被切成了小方块的形状,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。

  好甜,又冰。

  “他们家的榴莲芒果冰特别好吃,沙冰吃起来跟冰淇淋似的,而且都是纯水果做,不是用果汁粉调汁淋上去的。”孟行悠有段日子不吃,眼下吃到一口,幸福得眯了眯眼,“就是这个味道。”

  迟砚对甜食没什么感觉,看她因为一口吃的能开心成这样,不由得笑了下:“你获得愉悦的方式真简单。”

  “不然呢,要是获取途径太复杂,我岂不是每天都很丧?别这样为难自己,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。”孟行悠挖了一大口放进嘴里,被冰得直哈气,好不容易咽下后,大呼过瘾,“爽,就是要这么吃才爽。”

  迟砚吃了一口,感觉比第一口还甜,打趣了一句:“你应该去当吃播,厌食症看了估计都能被你治好。”

  “你可真抬举我,厌食症需要心理医生,不需要我。”孟行悠放下勺子,思忖片刻,说,“大班长,你心情有好一点吗?”
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迟砚跟她对视一眼,表情松快不少,“吃完再说吧。”

  孟行悠听出来,这意思应该是好点了,她低头笑笑:“得嘞,不够还有,悠爷请客,要吃多少有多少!”

  沙冰吃到一半,孟行悠又叫了点其他甜品,零零碎碎全被两个人吃进肚子里,最后吃甜食吃到发腻才停手。

  孟行悠和迟砚从店里出来,天色已经黑尽,她捂着肚子,由衷感叹:“我起码半年不想再吃甜食。”

  迟砚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本来就是一个对甜品不感冒的,今天这一吃感觉把十年的量都吃了:“我比你多,半辈子吧。”

  孟行悠笑出声来:“看来我的秘密武器起作用了,你都有心情接我梗了。”

  “嗯,就差没齁死了。”

  走到路边,迟砚拿出手机叫车,问:“你去哪?先送你。”

  裴暖还在公司等她,孟行悠不着急回家,想了想,回答:“去苍穹音。”

  迟砚输入地址,见司机接单后,把手机收起来,摸到兜里被掰碎的内存卡的录音笔,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。

  孟行悠注意到他的动作,扯了扯书包的背带,迟疑片刻,委婉地说:“你刚开学的时候,脸上的伤是不是那个人打的?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或许是甜食起了作用,脑子里最紧绷的神经被齁过头,那些不想主动聊起的东西,说出来也要容易很多。

  迟砚扯出一个笑来,笑里尽是讽刺:“他是我姐的前男友,婚礼那天掰了。”

  第31章 甜度31%

  孟行悠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个男人的长相, 还算是端正标志,身上有股学者气质,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身西装撑出来的。

  不过听迟砚这话里的意思,理亏的明明是那个渣男, 怎么还轮得上他来挨打?

  孟行悠想到这茬, 心头就涌上一股无名火, 一开口那语气特别像护崽的老母鸡:“不是, 他自己先做狗的凭什么打你?讲不讲道理,啊?”

  迟砚本来心情挺低落的,被孟行悠这么一问,情绪突然跑偏,愣了几秒, 竟没缘由地笑了起来,眼睛微眯勾得眼尾上翘,笑声清朗,尽显意气风流。

  孟行悠此刻顾不上欣赏,瞧着吓人得很,以为这话题是大雷区, 炸得迟砚都喜怒无常了,赶紧转移:“那什么,我觉得原因不重要反正都过去了,而且你今天也揍回来了, 我看他那样多半骨折, 够他受一阵的, 肯定长记性。”

  迟砚敛了敛笑意,缓过劲来,刚刚那阵笑冲散了这好几个小时挤压在心头的憋闷,再开口已不是那种苦大仇深的语气,甚至还能调侃两句:“不是他打我,我们互殴,而且他比我惨,脸肿得跟猪头似的,骨头也断了几根。”

  听见他没吃亏还占了上峰,孟行悠心头的火气瞬间消灭,点点头,夸了两句:“那还成,不然也配不上你今天甩人上天的战斗力。”

  迟砚想起上次她取的那个什么“一脚上天”的外号,轻笑了声,问:“你那天在办公室,是不是觉得我很菜?”